長江流域再遇澇災,武漢、南京等大城市也被謔啟動了「看海模式」,不亦悲乎!七月六日,站在茫茫長江防汛一線的總理李克強,茫然地說:「我們已經經受過歷史上超大洪水的考驗,現在我們更有能力和信心保衞家園……戮力同心打贏今年防汛抗洪這場硬仗。」
「與天鬥,其樂無窮!」當年毛澤東為了「高峽出平湖」,不惜「立西江石壁,斷巫山雲雨」。今天也算成真了罷!只是曾經被誇固若金湯,可抵遇萬年一遇洪水的三峽大壩,除了切斷兩岸猿聲,消毀煙雨蒼蒼。到底發揮了甚麼作用?事實是,大陸官方今天已不再將治水希望寄託在三峽大壩身上了。
《新京報》七月九日發表題為〈對洪水要摒棄簡單「防」「堵」思維〉的評論文章,指出「洪水並不必然是災害,而是地球生態系統的自然現象。而要建『海綿城市』,就應意識到這點,利用好大自然的自我調控能力。……現實中,有些地方治理者對於洪水的認知主要還是單純「防」「堵」的思維,一邊蠶食洪泛土地,一邊試圖把水擋住,哪裏會淹就在哪裏壘堤築壩。洪水也動輒被視為猛獸,人與洪水間的關係被界定為征服與被征服,而『人定勝天』的自信和改造自然的雄心也因此衍生。」
文章以美國密西西比河水災為例,指出「對『防洪』而言,比起治水的工程技術,我們更需要敬畏自然之心。」事實是,堤壩愈修愈高,反令河面江面變窄,河床升高,導致河流倒懸,無疑是一顆計時炸彈。
近年全球也在反思堤壩的作用,更有不少將堤壩炸掉,還原河道本來面目的個案。而這運動正不斷取得成功,扭轉一段亟需扭轉的歷史。就像紀錄片《大壩的詛咒》中揭示的那樣,看着大壩被拆毀時泥沙泄入大海,看着河流流經的地區快速回復了生機與活力,這是多麼不可思議。
中華史就是一部治水史。神州大地治水治了數千年,至今仍在不斷汲取教訓,總結經驗!傳說中,帝堯時,洪水氾濫成災,百姓愁苦不堪。鯀因築堤防洪失敗而遭賜死,他的兒子禹則採取疏導的方法,成功治水。後來獲推舉為國君,創立夏代。但卻從此開創了世襲制,將天下變成了「家天下」。
也許,這就是古語「治國先治水」之由來。然而,洪水不能根治,也無法根治,江河也不能斷,只能疏不能堵,必須讓水奔流。說到底,那是人與自然如何和諧共存互生的學問。
今天,大陸也用簡單「防」「堵」思維治國。視書籍和知識分子如洪水,如天敵。不僅禁止出版自由,就是閱讀與買書的自由也受壓。甚至有報道指負責編撰內地中小學教材的人民教育出版社,應教育部要求,召回六種語文(中文)教材,涉及數百萬冊書籍要銷毁重印。
歷史上出現過一次焚書事件,那個皇朝隨即滅亡。元朝九儒十丐,卻成為了中華史上最短命的朝代。有些災難之所以成為災害,是因它是違背自然規律後大自然的報復。一如大陸築堤填湖堵河,摧毀了原來的「海綿城市」,自然生態。而三峽大壩的失敗,也意味着中共自設長城,防異見、防知識、防資訊的失敗。無怪乎有人預言,三峽大壩最終必會炸掉。
曾偉強
二○一六年七月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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