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雯生、施正通、惠京濟」三位特首候選人均似曾相識。記得《二零一四年施政報告》的引言便提到本屆政府致力「發展經濟, 改善民生; 推動政制發展,加強管治。」這是巧合,是特府文宣「有意栽花」,還是甚麼?
值得一提的是,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二零一四年三月二十六日,曾以〈梁振英當選兩周年:未來三方面工作盼更好〉為題發出新聞稿。其中兩項工作是「發展經濟、改善民生;維護自由、人權、民主、法治等香港核心價值。」另一項則是「處理好香港與大陸的關係」。箇中玄機,耐人尋味。
特府高官由影子執政黨開路護航下,連日落區宣傳政改,聲稱要向市民解釋政改內容,聽取市民意見。然而,一張印上「李雯生、施正通、惠京濟」三位特首候選人名字,寫上「有票選特首,冇理由拎走!一齊爭取立法會通過普選方案」的單張,卻沒有隻字片言談到政改方案內容。這又說明甚麼呢?
走上街頭面對群眾,可以讓政客高官展示親民形象,但也往往是其流露真性情的時候。正所謂「一試便知龍與鳳」。
素有「民望高」之稱的食物及衞生局局長高永文,五月二日到牛頭角宣傳政改,但明顯選錯對象,叫一名到二零一七年還不足十八歲的孩子獨立思考,分析「點樣贊成抑或反對」。結果惹來途人不滿,指高永文「呃細路」。該名男途人還上前批評高永文落區「嘥氣」,然後準備離開。其實,政客高官遇上這類事情,大可一笑置之,加上人家已準備離開,實無必要糾纏。
然而,高永文卻立刻上前與該名男途人「理論」,表示「我就唔鍾意啲人一嗌完就走咗去,有嘢就講。」這是甚麼態度?高官處事待人,不是看「鍾意」還是「不鍾意」的。須知當時高永文的身分不是高醫生,也不是路人甲。而高永文亦沒有正面回應該名途人對提委會的質疑,反而激動地拋出一句「聽我講埋」,然後表示「我同每個細路仔,我都講有人贊成、有人反對,我係問啲細路仔,點樣自己去分析,點樣贊成抑或反對,係用自己嘅獨立思考。講完!」隨即轉身拂袖而去。
此一突發事件,不僅令在場的文宣大員和建制政團為之一愕,因而全程無人上前「勸阻」,從而盡顯「民望高」之真性情。事後高永文向傳媒表示:「我也是一個普通人,不能在任何時間也能控制自己的情緒。這名市民根本沒有任何空間讓我與他對話。」然而,一聲「講完」,隨即拂袖而去的,卻是高永文自己。
《史記‧淮陰侯列傳》記載:「淮陰屠中少年有侮信者,曰:『若雖長大,好帶刀劍,中情怯耳。』眾辱之曰:『信能死,刺我;不能死,出我袴下。』於是信孰視之,俛出袴下,蒲伏。一市人皆笑信,以為怯。」史稱「胯下之辱」。但究其實,韓信並非膽怯,而是展現出看清局面的睿智。有傳說韓信富貴之後,還封那個屠夫為護軍衞。韓信對屠夫說:「沒有當年的『胯下之辱』,就沒有今天的韓信。」
特府一方面呼籲泛民議員顧全大局,放下理想,通過政改。但「民望高」卻似乎未能看清大局,而與途人爭一時之氣。這就是梁特口中的「罵不還口」嗎?陸游《憶荊州舊游》詩曰:「君不見將軍昔忍跨下辱,京兆晚為人所憐。功名富貴自古只如此,不如馳射樂飲終殘年。」縱使身被花翎頭載紅頂,「一個普通人」畢竟就是「一個普通人」。甚麼形象,甚麼民望,亦不過如此而已。
曾偉強
二○一五年五月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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