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25 November 2015

選票去哪兒


區選塵埃落定,焦點在年輕人。這個趨勢走向何方,尚未可知。但本土意識走向議會,卻是不爭事實。問題是,星星之火,真的可以燎原嗎?

雖然這次有不少年輕人當選,有預期之內,亦有意料之外。梁特十一月二十四日出席行政會議前也表示:「無論是當選的,或者落選的一些年青()候選人,我會請政府的同事專門去聯絡他們……如果他們有興趣的話,我願意邀請他們在這些委員會參加工作。」

話雖如此,可別高興得太早。因為除了「傘兵」,建制派和泛民均正全力交棒。尤其是民建聯。梁特口中的「年輕候選人」,到底指的是誰,亦只好讓時間來註釋。

未能高與得太早的,還有政治版圖似變未變,甚至是更加向建制傾斜。這一次區選,又一次凸顯建制陣營箍票配票的能力非比尋常另一方面,又一次彰顯泛民之間甚至是泛民與新兵的不協調。

今屆區選,共有二十六萬一千名新登記選民,其中十八至二十歲的新增選民六萬二千多人。扣除自動當選選區選民人數,可投票已登記選民共三百一十二萬一千多人,比上屆多二十二萬三千人,增幅約百分之七點八。今屆總投票人數一百四十六萬七千二百多人,增約二十六萬四千六百多人,增幅約二成二。

從結果分析,民建聯總得票三十萬九千二百六十二張,雖然得票率較上屆跌兩個百分點,但總票數較上屆多二萬七千一百四十三張,增幅百分之九點六。工聯會得票九萬五千五百八十三張,較上屆多五萬八千九百三十七張,增幅一點六倍。新民黨與公民力量共得票七萬五千七百九十三張,較上屆多二萬五千零四張,增幅四成九。

民建聯工聯會新民黨與公民力量得票共增加十四萬六千三百多張,增幅百分之四十三點七。即使連同自由黨(流失約九千八百票)合併計算,四大建制派得票仍增約十三萬六千五百多張,增幅仍達三成八。

民建聯參選人平均每人得票二千零六十一張。工聯會參選人平均每人得票一千八百七十四張。新民黨與公民力量參選人平均每人得票二千一百六十五。

反觀泛民陣營,民主黨得票較上屆少約八千票,平均每名參選人得票二千零八十一張。民協得票五萬五千二百七十五張,增加了九千八百多票,平均每人得票二千二百一十一張。新民主同盟得票四萬二千一百多張,較上屆多了一萬六千七百票,平均每名當選人得票二千六百三十四張。公民黨得票五萬二千三百四十六票,多了四千七百四十三票,但平均每名參選人得二千零九十三張。

新民主同盟、民協、公民黨共增加了三萬一千二百多票,增幅約二成六。若與民主黨一併計算,則只增多了二萬三千二百多票,增幅約百分之五點二,低於可投票已登記選民的增幅,亦遠低於總投票人數二成二的增幅。

至於歸類為「傘兵」的五十多名參選人,共得票約七萬多。八名當選的「傘兵」,共得票一萬五千八百五十三張,平均每人得票一千九百八十一張。

這些數字說明,雖然所謂的「票債票償」,似乎應驗了在自由黨和民主黨身上若以各黨派參選人平均每人所得票數計雖然「傘兵」僅能以相對的低票當選,但新民主同盟平均得票最高,而工聯會則最低亦不無啟示。

不過,值得深思的是,三大建制派新增選票逾十四萬,反映建制陣營動員能力之強,亦說明新增的登記選民其政治取態不一定傾向泛民,甚至可能傾向建制。


曾偉強
二○一五年十一月二十五日



Sunday 22 November 2015

創科局的任務



一比一人型造像置於大廈天台,嚇煞途人驚動公安卻強字之曰「藝術」。這個「繽紛冬日」,甘冒魔鬼之大不諱,豎巨蛇燈飾於中環,與市民遊客共賀聖誕。這邊廂有權貴質疑沒有博士學位不能當大學副校長,那邊廂卻委任曾當大學副校長,但沒有博士學位的人出任局長。難道這些就是梁特心目中的創新?

擾攘經年的創新及科技局終於成立,但過去三年多,梁特卻始終未能給出一個實質的說法或理由,為何要設立創新及科技局。不過,從楊局長(名字不雅,姑隱其名)宣稱的工作重點來看,卻又不無啟示。

梁特一四年一月十五日《施政報告》記者會上強調:「首先要說清楚,必也正名乎,名稱叫創新及科技局』,不是創新科技局』。……創新及科技,可以是兩件事來的。」事實是,創新和科技,何止是兩回事,其實是三回事。

創新也者,即創造新的事物。《廣雅》創,始也。」新,與舊相對,《博雅》云:「初也。」創新一詞古已有之並非今天的創新用語。《魏書》便革弊創新」之語。《周書》創新改舊」之句帶有去舊立新的味道。事實是,各行各業,任何範疇,上至高端科秓,下至小販攤檔,均有創新的餘地,不應也不可能與科技掛鈎

談科技,而不說高科技,可能是因為不想「揩嘢」。然而「科技」一詞是「科學與技術」(science and technology)的簡稱,而科學與技術又是兩碼子的事,可以相互交集,亦可以互不相干。

一個「及」字,更是可圈可點,意味着「創新」是主,「科技」從之。不過,創科局的英文名稱卻沒有「科技」,正是名不正則言不順,梁特真的有必要再次為這個甚麼局「正名」一下。

梁振英十一月二十日宣布成立創科局時表示:「成立一個專職的創新及科技局,可以更好統籌和協調特區政府部門、我們一些法定機構,還有社會其他與創新及科技有關的,譬如是學校和我們的科研人才,他們的努力和工作。」

說穿了原來成立這一個局,就是負責各方的「統籌」工作。問題是,原先在同一個局內的部門溝通不足,協調不善,分拆開來,從屬兩個局,就可以改善溝通,促進協調嗎?問題的本質在於思維與心態,而不是架構與制度。一個心態上仍然停留在六七、八十年代「中間人」角色的政府,不可能跟得上今天的步伐更遑論創新。

回頭再看楊局長提出的九大工作重點,包括「再工業化」,但被問到有何實質內容時,卻表示:「很多事也要靠大家一齊合作才可,所以那些細節,當我們開始工作之後,與業界更加密切聯絡之後,便會有細節出來。」換句話說,就是沒有細節。至於其他堆砌出來的重點,更加是空洞得可以。

值得留意的是,其中一項工作重點是「研究及推動通過應用創新及科技以協助解決社會問題」。問題是到底梁特心目中的社會問題是甚麼實在耐人尋味近年,尤其是在大陸,創新一詞往往成為「改革」的代名詞。由此觀之,這個甚麼創科局,就是藉科技來進行改革。問題是要改甚麼,革甚麼。

假如廿一世紀是資訊的世代,掌握資訊的流通,掌握甚麼大數據就等於掌握了一切,甚至是每一個人的一舉一動。需要反思的是,科技真的讓社會更開放讓人更自由?


曾偉強
二○一五年十一月二十二日